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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所能之承受

2012-04-14 陈智高 点击:[]

“惟郢路之辽远兮,魂一夕而九逝”,这是屈原未能承受之重,“夜曼曼其若岁兮,怀郁郁不可再更“,这是司马相如笔下之轻。生命之轻与重,这是千古话题,其中之意味并非人人皆可体会到。

洛阳才子贾谊因一篇《过秦论》而名声鹊起,其虽怀壮志而长驱,终憾无能以为力。其才情有如《服鸟赋》:澹兮若深渊之境,汜兮若不系之舟。其谋略有如《为上铸钱疏》:今顾退七福而行博祸,可以长太兮者此其一也。但最终也只能“以道为退”。在座之会友皆是心广而志远之人,理想其高其远,终会有难达之时,生命之轻重自在此间。处高位则不忘思身退,居江湖若不能“变心从俗”,则会“愁苦穷终”,故凡大英雄大豪杰者当时宜而伸大志,时乱则蓄雄心。以“三退而求七进”,既不会感到“临渊无鱼”之苦楚,也无“生兮如浮,死兮若休”之怅惘。

正是如我岁月,19岁的周恩来东渡日本求学,与众友相别时便写下“面壁十年图破壁,难酬蹈海亦英雄”的诗句,其信念之坚定可见一斑。1919年春天周恩来写下了“我九天炎凉看饱,想人事成败繁枯,都是客观现象”之句,同年便回国,深感国力之枯槁,但病树前头万木春,世事皆会有转机,这是青葱之浪漫,更是爱国之赤诚,我辈似乎皆曾有过,但未必有过深虑之思考。我们总喜欢把“陌人当故交”,视前路必锦绣,虽赚得“才情与大志”之夸赞,殊不知前路尚曲折。乐观之精神须存,忧虑之心也必不可少,我们可以学会辨证看它事,却学不会辨证地分析自己?“转头空山皆是梦,当年将君比何人”,轻至极者为之重,重趋极者谓之轻。

“四海综盟五十年,心斯末后与谁传“,这是黄宗羲为钱谦益写的挽诗。钱谦益贯通古今,谈兵说剑自是意气风发,也是当时天下瞩目之文望。他一生充满政治热情,然而政治必是险山恶水,其为人“忠贞”之性格注定其人生终是以悲剧结局,这也是明末清初文人之悲惨命运。人一旦有抱负,便会矢志不渝为之奋斗,“重其生而轻其死”是古代士大夫所备受推崇的人生导向,但“欲正其心,君子反经而已矣”,着实可叹!

“欲换风气,甄别流品,孤撑独树,定千秋不朽之伟业”,这是钱谦益的抱负,可惜终难合其时宜。可叹如屈原,韩愈,王安石,张居正,孙中山,周恩来总理之伟人又何曾不想如此,然而历史终会有不遂人愿之处。立于浩渺之长天,轻重置于左右之掌,进退之间便已万年,容不得你我再思虑……

千万人中生所倚,会当何处是知音。何其有幸,能与大家分享我的想法,诸君都是有抱负的人,天地悠悠,前路坦荡,合开明之大局,着乃鹏飞之正时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2010年4月5日深夜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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